随着车轮与铁轨因刹车而产生的剧烈摩擦声后,钢铁运车到达了欧克萨联邦共和国卢翔城。
因三面环山和宽阔的护城河形成天然保护屏障的缘故,很少出现过大规模战争的情景。这里是花瑞的出生地,也是花瑞的家。
回到之前住宿的房子,原本热闹紧凑的屋子随时间的流逝,现已冷冷清清、空旷无比。
“我回来了。”
尽管空无一人,花瑞依旧一如既往习惯性地打了招呼,如果母亲还在,她会温和地回复“小瑞,欢迎回来。”如果哥哥还在,一定会冲过来拉住自己的手说:“呐呐!瑞,我刚刚又看到一个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吧。”一切的身影如梦幻般烟消云散,映入眼帘的只有死板的家具。
[今后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幸幸福福的在一起]母亲的面孔再一次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妈妈?”
花瑞眼里开始闪烁着泪光,为了不使眼泪留下,她推开母亲房间的门,扑在大床上,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所以呢?今后你打算怎么做?是服毒自杀在天堂同家人团聚还是用雷真川人的血去祭奠?是打算像个幼稚的娇小公主一样哭哭啼啼还是拿着利剑去斩下杀害你亲人的头颅?]
“谁?”
花瑞惊叫了一声,喘着气环顾四周,没有人任何人。原来自己睡着了。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右手,那个占满敌人鲜血的右手,心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当时在敌人“丑陋”地进攻下,自己脸不红心不跳地用匕首刺死了敌人;在敌人死后倒在血伯里后,自己内心毫无波澜。
没什么好伤心的了。
不久,花瑞脱下了身上满是灰尘的棕蓝布衣,换上纯黑色的羊毛衣和淡灰色长裤后,将黑白十字架和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一起塞入自己的挎包里。围着客厅,走了两圈后背上包,离开了家。
“这里还招人吗?老板。”
“你太小了,现在还在上学阶段,回去吧。”
每一个店铺都是一样,拒绝了花瑞的请求。当然这也是无可争议的,花瑞才六岁。
这是我的家乡,每一个欧克萨人都是我的亲人。整整一天过去了,没人接受一个年仅六岁小女孩的工作请求。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遮住自己闪烁的光芒------天大暗。
蹒跚前进着,来到幽暗的街角处,花瑞盘腿坐下,微弱的街道灯光照不到她的脸颊,正好也照不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晚风拂过,却如利剑一般刺激她的皮肤-----看来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能死在自己的家乡的街头胜过满是尸臭的战场。比起在家里因美好回忆痛苦的死,不如让饥寒来惩罚我。抱歉,我无法复仇,我没有力量去复仇。一切都结束了。
“停车,停一下。”
一位年长的公爵从车上下来,来到花瑞的身旁。在公爵的眼色下,随从的女仆一个公主抱将花瑞抱了起来,带进了车里。
此刻,微弱闪烁的灯光开始大亮。
[“我死了吗?”
“我可不想听到你睁眼的第一句话是这句。”
“神吗?”
花瑞慢慢抬起头,周围一片漆黑,她不知道声音从哪传来,也没有站起来寻找,在她心里,这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死,那我也无可奈何。以后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
“我不要!”花瑞双手抱紧双膝,像个丸子一样卷成一团。“我没有力量,我根本是个普通人。
”]
“嚇!”
陌生的蓝白屋顶、彩色的蚊帐,这里是?
花瑞微微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疼痛的额头。当发觉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时,她立马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洁白的满是花纹的墙壁、红黄相间的椅子、美丽的壁画下一张整齐清新的梳妆台,看到自己早已换上一身粉色的睡衣后,开始寻找自己的挎包。
“小姑娘,你醒了。”女仆将准备好的面包牛奶文雅端庄地放在花瑞旁边的桌子上。
“我的包呢?”和普通人不同,她没有关心这是哪、也没问是谁救了自己,而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女仆。
女仆惊了一下,但马上又面带微笑:“我们的公爵想要见你。”
公爵?花瑞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地和救命者后,又开始寻找自己的包。女仆表示不用再找了,见了公爵就知道了。
早餐后,女仆带着龟速行驶的花瑞来到了公爵办公室门口,在轻轻敲开门后,花瑞屏住了呼吸。同之前比起来,面对一个外国的骑士团长和国王的气氛完全没有现在面前这位白胡子公爵这样,气氛紧张。
离公爵办公桌很近,花瑞感觉自己走了很远。隔着桌子坐在公爵对面,花瑞也没有开口问带在身上的挎包的事。
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心如此不能平静。
“早上好啊,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额啊----”在花瑞短暂的惊吓后,马上放松身体,她低声说道:
“谢谢……你……帮……”
“额呵呵呵。”老人慈祥的笑了笑:“不用害怕。我是瓦卡比威公爵,这里是我的私人公馆。这个东西是你的吗?”说完,公爵身旁短发女仆拿出了花瑞的挎包。
在花瑞轻轻点了两下头后,瓦卡公爵语重心长地说:
“原谅我未经过你的同意,看了一下你的东西,但是可以告诉我这黑色和白色的十字架是谁送给你的?”
“法化尔的登记员和一位骑士团团长。”
“在法化尔这个国家,黑色代表平静、稳重,白色代表高雅、力量,十字架象征着丑陋、暴力的坟墓。这两种东西是不可能同时送给一个外国人的,但如果是你……”说完他看了看一脸懵逼的花瑞,马上摸了摸头脑笑了笑: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怪我自说自的,你还小,有些事不会懂的。”
“其实我………”
还没等花瑞说完,瓦卡公爵就打断了她的话语:“我已经明白了你要说什么了,你家庭已经破裂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找一份工作,欧克萨人会帮我的。”
“为什么?”
“因为所有欧克萨人都是我的亲人。”
“这是谁说的?”
“我的妈妈!”花瑞抬起头,继续说道:“因为只要我帮助他们,他们就会像亲人一样关心我们,这是我妈妈一直告诉我的话。在我和哥哥刚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就不在了,这个城市的人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才让我成长到了今天。所以打算通过工作来……”
“你现在应该六七岁吧,这样的年龄应该在学校学习。卢翔人的生活也很贫苦,但他们也不会选择去使唤小孩子的。”
花瑞再次低下了头。
“我已经明白了,玛莉。”瓦卡公爵将挎包递给照顾花瑞的女仆玛莉后,玛莉牵着花瑞的小手。
“走吧。”
“这是哪?”花瑞被女仆带到满是堆积如山的彩色布料的屋子。
“公爵大人已经吩咐过了,为你做一件女仆装。他说公馆太大,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位女仆,忙不过来,所以让你留下来为公馆服务。当然,以后每天下午都有教师过来为你辅导功课。”
“为什么?”花瑞问玛莉公爵为什么愿意为她付出那么多时,玛莉将黑白十字架绑在头绳上,递给花瑞。
“正如你所说的,所有的欧克萨人都是你的亲人。当然这话需要修改修改:所有善良的人都是你的亲人。”
“我叫花瑞。”
“请多指教!”玛莉的微笑如同雨后的阳光,让花瑞红了一下脸,终于,微微向她笑了一下。这是自战争以来花瑞的第一个笑容。
下午,玛莉带着花瑞参观整个公馆-----占地面积很大,除了“日”字形的房子,就只有一簇一簇的五颜六色的花丛和大门前的喷泉,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晶莹剔透。公馆背后就是护城山脉,因为高耸荆棘,成功的达到与世隔绝的效果。
“我们每天的任务,除了家务、料理、修枝剪叶外,还有学会与他人打交道。公爵已经上了年纪了,所以他经常让我或其它女仆出城看看外面风景和趣事,回来和他分享。现在只要跟着我,和我学学手艺,对以后立足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作为一名女仆,就必须拥有绝顶的素养,见到高官长辈得主动问好,昂首挺胸站如松,抬头直视前方,尽量保持笑容,双手放在腹前,左右手拇指和食指间隙交叉相连。鞠躬呈现四十五度即可,要有诚意。接受别人物品时一定要双手借捧,收到别人奖赏和帮助一定要学会鞠躬道谢,这是一个优雅女孩子最基本的素质要求。每一朵鲜花都象征着善良人们的生命,绝对不能因为漂亮而伤害它们;不可以浪费粮食,浪费是人类极大的耻辱,不能原谅;做事情要快和认真,女孩子的优势就是比男孩子敏捷和心细;不光拥有素质和速度,还有智慧,正确的观察和分析对发展有很大的帮助,干活、战斗、购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玛莉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花瑞也停了下来。在短暂的停留后,玛莉闭上双眼转过身。花瑞也做好心理准备,等待着那“最重要的一点”。
“忘了过去吧。”
花瑞睁大了眼睛,开始有些难过。
“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不快乐的事情,都不要再回忆了,现在的你才是你,过度沉浸在历史的回忆就像无底的深渊。忘记过去,珍惜现在。”
此时的花瑞无法反驳玛莉,她知道玛莉的真正用意,但是心里无法得到平静。
忘记母亲,忘记哥哥………不要……
眼睛开始了发热,但没有汇聚成泪珠,眼眶开始了颤抖,但她也只是低下头回复明白了。
尽管你有些不愿意,开始讨厌我,但我依旧希望你能打起精神来。花瑞。
玛莉说完,离开了花瑞的身旁。
“唰唰唰!唰呲呲!”
这是花瑞实习第一天,洗刷浴池瓷砖和墙壁。
“这是一个体力活,慢慢来就行了。”
花瑞稚嫩的双手抓起板刷,使出吃奶的力气清除壁上的污垢,每一个摩擦的来回和满是泡沫的刷子把柄都使花瑞无法正常工作,当看到玛莉熟练的工作时,自己也深吸一口气,捋起袖子,用尽全力、专心致志的洗刷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通红的脸颊滚下来,但她依旧跪在潮湿且满是肥皂沫的瓷砖上,一点一点挪动着、平移着。
等到花瑞累到直不起腰后,玛莉皱了皱眉头吧,叹了口气。
“接下来,料理。”
“哒哒哒哒哒哒……”玛莉熟练地挥动着菜刀,以惊人的手速将占板上的黄瓜切成黄瓜片,完整无缺,厚薄均一。
厨房另一位女仆凑近花瑞,说道:“玛莉是我们这最能吃苦耐劳的女孩子,当年在贵族城堡工作的时候,贵族王子无一不夸奖她,好好学吧。”
花瑞咽了一口唾沫,拿起旁边的水果刀,看着闪闪发光的刀刃,不禁想到了自己用匕首杀死雷斯纳剑士的场面。
忘了吧,忘了吧,都过去了。
“哒----哒----哒----”
花瑞开始尝试切面前的胡萝卜。参差不齐,一大块、一小块、粗糙的平面,但她依旧很努力的认真学习着。手指被刀切伤,流出鲜血,她也只是忍着疼痛,用舌头舔舐伤口,然后继续。刀功、烹饪、调料、烘烤,花瑞也是咬紧牙关,记录着,尝试着。
几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后,花瑞的身体像背着几百斤的秤砣一样,腿部的关节难以屈伸,但花瑞却并没有停下休息,在处理好伤口后继续同玛莉一起擦拭壁画。
“叮咚-----”
门铃响了,当公馆大门打开一瞬间,一位白色长发、身着蓝色制服的漂亮女子呈现在门口。
“欢迎光临!”在其它女仆接待这位白发女子后,玛莉放下手中的活,牵着花瑞的手出现在女子面前,手掌交叉,端庄地鞠了一躬。花瑞也依葫芦画瓢般迅速鞠了一躬。
“免了免了。”女子笑着摆了摆手。
“非常抱歉占用了您的休息时间,桑娜老师,这位就是我昨天提到的小女孩花瑞,以后麻烦您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
花瑞吞吞吐吐地礼貌用语瞬间换来了老师的哈哈大笑。
“好可爱的孩子啊!这么小就开始从事女仆工作真不容易。”说完,老师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依旧弯着腰做出鞠躬样子的花瑞面前,蹲下来看了看花瑞的脸,轻轻抚摸了几下花瑞的头,微笑地说道:
“我叫桑娜,请多多指教。”
经过桑娜老师和玛莉一番的交谈后,玛莉带着她们来到图书库里----这里很安静。在玛莉关上大门离开后,桑娜和花瑞面对面坐下。
“花瑞是哪里人?”
“本地人。”
“我会教你直到你十二周岁,欧克萨语、数学、政治这是最基础的三门功课,得认认真真学。我非常尊重瓦卡先生,玛莉当年也是我当年最得力的学生,别辜负他们的期望啊。”
花瑞肯定的地点了点头。
“上课之前先问你:现在是一个战乱纷飞的年代,我们是否可以用善良的道理去感化敌人?”
花瑞摇摇头,并不是否定,而是表示不知道。桑娜也没有给予花瑞答案,只是回复未来某一天,你自然会得出结果。
新的知识拓展了花瑞的见识,开阔了她的视野,如同饥饿的乳儿专心致志汲取营养一样,聚精会神地倾听着桑娜老师的一字一句,奇妙的数字、优雅的欧克萨词汇、上古王朝的建立崛起、欧克萨国内国情的发展和法律的执行……让幼小的花瑞产生浓厚的兴趣。
一晃四个钟头过去了,夕晖的红霞染红后山上的林叶,钟塔的钟声在六响余音后,桑娜老师走出公馆。
“辛苦你了,桑娜老师。今后花瑞就麻烦你了。”玛莉尊重地说着敬语。
“好的。”
桑娜看了看花瑞,再次微微一笑。花瑞脸瞬间像晚霞一样通红,恭恭敬敬地朝她鞠了一躬。
拥有黑白十字架的花瑞。
桑娜一边往回家的路走去,一边念道。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挺有趣的一个孩子。
几个星期后,法化尔对沦陷的蓝特华城进行三次大规模进攻,最后都是以空手而归的惨败结局收尾,法化尔人失去了信心。
次日,空谷将自己关在私人办公室里,反复观看着新出版的世界地图。这段时间雷真川音讯全无,恢复古雷斯纳疆域后,再无对外扩张的消息了。原以为罗尔只是单纯的复国才拿下当年被周边国家瓜分的土地,但空谷团长立刻粉碎了这个理解。
“咚咚咚!”德雷敲开了空谷办公室的门,来到空谷的办公桌前。
“空谷团长,你叫我?”
“先辈,坐。”空谷邀请德雷坐在自己对面,为德雷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先辈已经不是帝盟金甲骑士团团长了,所以今后希望你来到我的队伍,一起对抗雷斯纳。”
德雷看了看空谷,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他鼓起勇气,谢绝了空谷的请求。
“抱歉,空谷团长,我无法加入你的队伍,我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优秀骑士的资格。”
听到这样地回答,空谷很是生气,但对待前辈,他压制住内心愤怒的火焰。他知道德雷还在为蓝特华的事件耿耿于怀,也只是摇摇头摸了摸面前的世界地图。
像罗尔这样的人,以他的性格,会和他的父亲一样攻城掠地,但这些时间的流逝如平静的湖面一般,静得可怕。
“如果这样我就没必要挽留你了。”
空谷将锁定地图的视线再次移向德雷,伸出手,似乎在向他索取什么东西。
“你当年可是法化尔帝君的王牌,既然你已经颓废了,那就把你的白色十字架交给我吧,这个东西在全国也就不下十个。”
“你已经拥有了黑色十字架军衔了,还要一个做什么?”德雷似乎有些激动,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黑白十字架一起拥有象征什么?不过你问我要也没有了,我在蓝特华战场上已经弄丢了。”
空谷一下子没有抑制自己的情绪,愤怒地拍了一下桌面,拎起德雷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德雷的眼睛。德雷面不改色,在一阵僵硬后缓缓放开了德雷。德雷在道谢了空谷为他泡的红茶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他迅速来到自己曾经带过的骑士面前,将他们带到无人的休息室里。在他们七嘴八舌地询问后,德雷只回复一局:记住,当空谷问你们德雷白色十字架的时候,你们就说不知道。一定要保密,知道没有?
“唰唰唰!”
经过短时间的学习和观察,花瑞逐渐熟练起来,虽然没有太大力量,但至少做到了玛莉想要的效果。
小孩子的学习模仿能力终究很强。
花瑞来到一片新的杂草地,在除尽杂草、翻开新的泥土后,将一包花种子一粒一粒的买入棕黄的泥土中。
“额呵呵,小瑞学会种花?”
瓦卡公爵来到花瑞身边。在花瑞淑女地朝公爵鞠躬后,瓦卡公爵慈祥的笑了笑,招招手,让她陪陪自己散散步。
“好哒!”
花瑞拍拍围裙上的泥土,简单地洗了一下脸和手,搀着瓦卡公爵漫步这满是鲜花的花园。
“生活还习惯吧。”
“嗯!”花瑞笑着点了点头。
“人们常说越老的人,越喜欢小孩子,看来一点也不假啊。人这一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小瑞知道吗?就是为了给前人后人留下一个优秀的榜样。看到夜晚空中为什么群星闪烁吗,这都是前人观察着我们的一言一行;为什么会有历史这个词语吗,就是为后人阐述古人的道德素质,学习精华。你还小,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要见识的东西也很多。玛莉那孩子应该也告诉你忘记过去这个道理吧,所谓的忘记不代表不铭记,而是不能被回忆所束缚,回忆以前的快乐会淡化未来的快乐,回忆过去的仇恨却会加剧憎恨的程度,这就是欧克萨人与其他国家人不同的原因。”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时候一直以忘记为借口拒绝我和哥哥说想听爸爸事的缘故。
花园虽然很小,但万紫千红的、芬芳清香的花朵延缓了时间的流动,拉长了小径的道路。
不知不觉,花瑞和瓦卡公爵一起在有说有笑下,来到后院。这里对于花瑞是一个陌生的场地,这两个月时间在公馆工作的她,除了前院的花坛花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公馆内部度过。
“呵哈!”不远处传来训练地战斗声。几位白衣剑士在不远处的空旷草地上挥舞着手里的长剑,矫健的步伐、灵活的身躯、超强的凝聚力和对战时的左攻右挡,熟练的操作吸引住了花瑞。
“这里原本我打算种种菜,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然而这些年轻的剑士希望我保留这片空地,有时间在这里训练剑法,啊呵呵呵,和我当年年轻时一样,朝气蓬勃。”
此刻,花瑞目不转睛,羡慕地看着那些剑士的剑击场面------好厉害。
瓦卡公爵看了看眼里闪光的、看的入神的小瑞,和她马尾辫上黑白法化尔十字架,牵起她的小手。离开了训练场。
“怎么了,丁杰队长?”
正在训练的一位剑士见队长将原本的目光由大家转向已经同公爵离开的花瑞背影上,不禁有一些迷惑。
“没什么,继续!”
丁杰队长同队员一起继续舞剑。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那个小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呼啦啦啦------
随着花瑞清脆爽朗的翻书声,桑娜写出今天花瑞需要完成的知识习题。在聪明的花瑞下笔如有神地速度下,计算、听写、背诵、总结,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
“不错不错。”桑娜老师一边称赞着,一边检查着花瑞的功课。“几个星期时间,能这么出色的完成,真厉害。看来欧克萨的学生都不容小视啊。”
“老师不是欧克萨人吗?”花瑞眨了眨水汪汪的深棕色眼睛。
“嗯。 当年给留学生教书的时候,欧克萨学生给我的印象都非常深刻,玛莉就是我当年其中一位学生。今天的测试有一点超纲,但你都顺利完成了,嗯----嗯----”
花瑞再一次激动地朝桑娜老师鞠了一躬。桑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我们一直学习书中的知识,如果面对现实,该如何解决?正如现在一样,没有尺子,给你一直看着这本书,如何看出它的长和宽?
“好像教过……手指………这距离……大概一………应该吧……嗯嗯……”
花瑞吞吞吐吐,开始慌张起来。
老师的答案就只有:心中的尺。尽管花瑞有些半信半疑,但她尝试着用心中的尺来“测量”。
十五?十六?十七?………
“啊哈哈哈!”桑娜哈哈大笑,她摇摇头表示都不对。因为这道题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得知被耍了的花瑞,顿时鼓起粉红的两腮,就像一条可爱的金鱼一样生气。花瑞不明白,桑娜老师教给她的是实事求是、正确分析的道理,因为她并没有说明这是数学题还是智力题,也没有教花瑞手指测量,甚至连长度宽度测量法都还没有教。
实事求是,正确分析!
花瑞羞愧地向老师道了歉,老师也只是摸摸花瑞的头-----你才六岁,以后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进入上课阶段------
……………
夜晚,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灯火通明。一如既往,公馆沉浸在幽静黑暗的沐浴里,窗台停歇的小鸟在梳理好自己的羽毛后随着清风消失在暗林深处。
一如既往,花瑞在一天的工作和学习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床上,解开头绳,看了看发绳上的黑与白色十字架,然后拿起床边早已用相框保护好的全家福照片,在短暂地轻触后,毅然将目光转移向窗外。
“妈妈,哥哥。”
月光透过窗户,染白了花瑞的脸颊,也照亮了手内那黑与白的十字架。
卖报卖报!!!法化尔今日再次同雷真川宣战!快来看看啊!
“真的假的?又开战了?”
“话说雷真川复辟后收复回自己的城市就没有对外扩张了吧。”
“都打了这么多次了,法化尔人还是这么执着。”
“走吧走吧。”
热闹的市场,琳琅满目的商品。人潮拥挤,花瑞牵着玛莉的裙子走在集市的平摊小路上-----整整一年过去了,市场依旧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这是花瑞第一次同玛莉一起出来买东西,也是进入公馆后第一次出来走走。如同以前一样,花瑞拽着玛莉的裙子就像当年牵着母亲的裙子一样,当然,玛莉才二十岁。
“抱歉花瑞。”玛莉突如其来地道歉让花瑞大为疑惑。
“这么长时间了才带你出来,是我的失误,在公馆憋坏了吧,等下我们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对于购物方面,玛莉也特别娴熟,稍微贵些的商品会如何砍价来降低消费;如何挑选最好的最新鲜的蔬果;想要购买的东西也是直径就能到达,没有走过冤枉路。街道上的店铺掌柜都知道玛莉是瓦卡公爵家的女仆,总会热情的东家送点水果西家送些衣物。
一路上,花瑞学习着玛莉如何取其精华;如何不失风度的谢绝送礼,当然,自己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除了大家对自己母亲的帮助外,就是求职时候的黑历史。在老板们热情冲她们俩打招呼时,花瑞像是被戳中兴奋点一般一惊,红着脸鞠躬问好。
古色古香的礼仪,让欧克萨这个文明古国长存千年,历来的道德重视让花瑞感受到满满的和谐感,这就是欧克萨优秀的缘故。
购买的东西很少,但每一袋的商品却意外的沉重,可对于花瑞来说,这点重量比起仆人大批的衣服被褥,并不算什么。
在玛莉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玛莉所谓的目的地了------一座学园。这是专门培养孩子们青年骑士精神的学校,每一位毕业的学生离开校园后可以经过笔试、口试、武试来加入国家骑士团。
“这里是?”
花瑞原以为玛莉是打算带她参观这所学校,结果进入学院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一个地方走,似乎早已锁定好了要去的目标。
学院剑击场-------
“今天公子剑术测试,说好的比赛完我们接他一起回去?”
“公子?”花瑞疑惑道。
“就是我们瓦卡公爵大人的贵孙丁杰大人,因为是贵族出生,超高的教育让他很快成为学校的知名人物,他的很多朋友都称呼丁杰大人为'队长'呢!希望在未来可以带领大家冲锋陷阵。”
玛莉越说越激动,甚至偷偷笑了起来。扶在二层的栏杆上,同自己来看测试的学生、老人围得二楼走廊水泄不通,兴庆的是自己和玛莉因来的早首先占了好的俯角位置。
“哇哦!!!”
一阵欢呼,让大家觉得测试像演唱会一样热闹。如雷雨般的欢呼声在清脆响亮的上课铃声响起后,立刻安静下来。所有成员进入场地。
“群战?”
是的,这场考试内容是:先上场的一个班十五位参加测试成员,每个人腿上绑上十公斤的沙袋,背后绑着装满轻灰的薄布袋,口里含着鸡蛋。利用准备好的木剑,攻击对方,刺破腿上、背上的沙袋和口中的鸡蛋破碎都将以失败而退出场地。
“好难啊。”
“这是对一名骑士在以后战场上作战的基本要求,如何在混战中攻击对手及保护自己的身体。如果是公子大人,一定没问题的!”
“叮!”随着钟声地响起,如导火线般,丁杰和其它人一样“连接”起了兵器。没有冲锋和劈击时的喊叫,也没有因沙袋束缚所发出的沉重的脚步,来无影去无踪。“噼噼啪啪”的木击声就像音乐的旋律,完全可以通过声音来判断对战双方的熟练程度。
“嘶------”其中一位骑士因他人的偷袭,背后流出细细的灰沙;“哒-----”接下对手从天而降的重击,另一名骑士半跪在地上,膝部的粗沙争先恐后地钻出沙包;“啪-----”一个仰面朝天后,又一名骑士口中的蛋液混合着唾液一并流了出来………
丁杰犀利地观察面对的对手,在察觉出对方的攻击方向后,纵身一跃,在对方进攻前一秒的时间猛的朝他脸部踢了一击;熟练地后空翻闪到另一位面前,在对方退后的一瞬间,一道完美的弧线,划向腿部。
像影子一样,丁杰来回穿梭于骑士之间,一套漂亮的疾风斩,让其他人都大吃一惊。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让在场幸存的三位骑士慌了手脚,当他们一致将木剑朝向丁杰时,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闪到三个后面。
“好快……”
“嘶-----”又一道漂亮的刃弧,一击三杀。
“哇!!!喔!!!”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不愧是丁杰学长,好帅啊!”
“刚才他的动作看到了没有?好快!”
“怎么做到的?我也想学。”
………
在七嘴八舌地议论声和赞叹声后,玛莉带着花瑞走下去,来到丁杰面前。
“恭喜你,公子大人。”
玛莉恭敬地鞠着躬,同时一把抓住花瑞后颈按下,做出鞠躬的动作。
“玛莉。”丁杰突然的脸红让自己语无伦次:“谢谢……你……怎么……啊哈哈……”
丁杰的害羞立刻刻画出一个深层次道理------原来他对玛莉有好感。
“是!听从公爵吩咐今天大驾光临,前来接公子回去。”
“别别别!叫我丁杰就行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丁杰在玛莉面前就像娇羞的小孩一样,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慌张,手也开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头。
“这位是?新来的管家?”丁杰看了看花瑞。
“这位是花瑞,今年七岁,在公馆工作有一年之久,公子大人还未所其闻。”
“请多指教!”花瑞再次向丁杰鞠了一躬,绑在头发上的两个十字架有顺势呈现在丁杰面前。十字架的出现让丁杰睁大了眼睛。
“是你!这两个十字………”
“咳咳!”
玛莉的咳嗽声打断了丁杰想要表达的语言,转移话题,便拿出刚刚购物买来的东西------恭喜你又一次通过考试,今天我打算做登戈尔蓝莓牛排,想必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嗯!”
剑术好帅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向其他剑士一样优秀呢?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又是这周围一片漆黑、不知道声音来源的梦。略含讽刺的语言让花瑞抱紧脑袋。
“如果你满足与现在的生活,那你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啊!”花瑞被惊醒了,在一声尖叫声后,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还未亮,布谷鸟的歌唱依旧若隐若现。花瑞抱紧双臂,颤抖着,梦里的声音再次为她敲响警钟。他害怕,毕竟不是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所谓的预知梦?没有一丝为以后的发展做出提神。
梦里的人是谁?
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花瑞也没有一丝睡意。她穿着着睡衣,仅披上一间过膝的皮大衣,来到公馆外面。
晚风轻抚着她的脸蛋,月亮也在此时从乌云中探出脑袋,似乎在为花瑞照明。
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在舞剑。
是丁杰。
“公子大人!”
“哟,是你啊,萝莉女仆,这么晚怎么出来了?”丁杰停止的舞剑,站在花瑞面前。
“刚刚才醒。公子大人也是,在这练了一晚上吗?”
“没有,只是稍微练练罢了,还有,不要叫我公爵大人,叫我丁杰哥就行了。”
“额……嗯……”花瑞似乎因礼仪而不愿喊出口,只是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天边微微泛红,蓝红的天空下,花瑞和丁杰坐在一起,远处的光线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我和玛莉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别看她那个样子,其实心里还像个孩子一样活泼;花瑞,她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学习,相反你也有很多东西可以教给她,每个人都不是完美无缺的。”
“我身上有什么可以教给玛莉姐姐的?”
花瑞大为好奇,和玛莉比起自己见识短浅,她一直把玛莉当做人生榜样,同时也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
“当然是真诚的笑容,小孩子的笑容是发自内心、天真无邪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社会的适应,笑容这种东西也渐渐淡化,尽管每次玛莉对我微笑,让我很开心,但是如果玛莉能够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我想就没有所谓的等级层次了。”
“剑术!”花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羡慕渴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丁杰,换来丁杰一阵哆嗦。
“剑术好帅啊!我也可以学习吗?”
“啊哈哈哈哈!!”丁杰一下子笑出了眼泪,他没有一丝嘲讽的气息,只是将入鞘的长剑重新拔了出来,让花瑞双手捧着。相触一瞬间,她便像一位新手举哑铃一般的吃力抬着长剑,终于在几秒的强撑下,自己随着长剑一起摔倒在草地上。
“剑术可比现在的家务活还累还苦还难,如果想学剑术,力量、速度、眼力都得超出常人。等你在能够单手拿起长剑的时候,我在教你。”
目光转向西南部的雷真川帝国,每一座雷真川的城市都有一种既有恐惧又没有恐惧的感觉,新建的蓝特华城尽管已经繁荣,但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金碧辉煌的宫殿,晶莹剔透的宝石龙皇椅上,罗尔左手拿着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右臂依偎在嵌着黄金的扶手上。
朝庭下,从阴暗里出现一位戴着白色恐怖面具的人出现在了罗尔皇帝的前方,半膝下跪,做出参见的姿态。
“'毒目',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回罗尔陛下,我早已摸索清楚了,只不过有一个请求,希望延缓进攻时间。”
女性声音?原来'毒目'是她的代号。奇怪的是一向变态可耻的罗尔却对这个女性恭恭敬敬,尽管自己已经是皇帝了,但依旧爽快地接受了她的要求。
“什么时候攻城我有的是时间,我的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饮血了,希望能给我一个明确的进攻时间。”
“是,等到时机成熟,鄙人自然会让陛下攻城。”
说完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
退朝后,罗尔和代号为'血鬼'的大臣一起回去。'血鬼'不知道为什么罗尔要如此听'毒目'的话,便问其原因。
罗尔停止脚步,在一刹那间抽出黄金武士刀架在'血鬼'的脖子上,刀刃贴着他的皮肤,此刻'血鬼'并没有移动,也没有露出惊恐意外的眼神,连心跳声都没有波澜起伏。
“很好。”罗尔将刀收回剑鞘,继续走着。
“如果你刚才害怕了,那你的脑袋就会漂亮的离开你的身体。如果我不信任你们,那我为什么还要你们服侍我?”
“陛下的目的是踏平法化尔,斩下法化尔帝王的头颅,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直接入侵本土,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入侵本土,就会像我父亲当年一样,被世界围攻,现在北方蛮夷诸国,顺从法化尔,只要瓦解同盟,就会有大量的人加入雷真川。你觉得法化尔会出兵救小国吗?如果直接杀了帝王,那就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知道当年我父亲的绝望!”
“不愧是陛下,深谋远虑。那我们是不是应当发明更高级的战争武器,书上说先进的技术有助于战争的胜利。”
“哼。”罗尔冷笑一声摇摇头:“那本书可以扔了,科技再强都有抵御的武器,唯独无法克制的武器就是内心的恐惧,这就是雷真川人比别人强大的原因。我已经派敏锐的刺客前往维克多斯泰森林了,放心吧。”
“维克多斯泰森林!那不是……”
回到自己的房间,罗尔解下自己嵌着帝王勋章的披风,轻轻抚摸着遗像中父亲的脸。
[“我求求你,侵略战争是我的错,我接受死刑,但别在我的孩子面前执行。”
法化尔帝王并没有答应雷斯纳君王的乞求,只是一把抓住君王的头发,为满是泪水和血水的罗尔的父亲套上粗糙的麻绳。
“抱歉,你的孩子会亲眼目睹自己沾满无辜人鲜血父亲的死,让你的孩子同各个沦陷的城市一样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
“不要啊!放开我父亲!”幼小的罗尔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绝望的眼神看见了,看见了自己父亲伴随痛苦的嘶叫声后,伸直了四肢。
周围人的欢呼场面让悲痛欲绝的罗尔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亡国奴的瘦小躯体任人践踏着、羞辱着。
终于在长时间的恐惧中患上精神疾病。]
“哼哼哼,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一阵病娇似的狂笑声后,罗尔一重拳打碎了面前的镜子。
秋天来了,又是一年最繁忙的季节。
金黄的落叶点缀着大地,尽管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美丽的风景图;但对于花瑞来说,落叶的清扫是一项即耗时又耗力的工作。馆内加上花瑞仅四位女仆,除去花瑞的学习时间,丁杰总会带着他的哥们一起来公馆区帮助。
“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玛莉和其它女仆的道谢让那些骑士不知所措,欢笑声为枯燥的清扫加入活跃气氛。
图书馆内,桑娜老师一如既往,讲解着发展史。
------如果我拿木剑应该也可以学吧?但如何才能让丁杰哥哥教我剑术?啊呀,那这样我是不是又要抽出时间学习?先不管这些,总之我一定要让丁杰哥哥教我。嗯嗯,就这么办!但是………
“花瑞,花瑞同学!”
桑娜的呼唤让花瑞如梦初醒,她的脸瞬间像熟透的红苹果一样,他知道-----自己走神了。在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向桑娜老师道歉后,桑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课本。
“是不是有些无聊了?”
“不不……没有……只是……”
“确实有些累了,我们做一个游戏放松一下吧。”
“咦?真的可以吗?”花瑞有些激动。
“当然,劳逸结合。”
说完,桑娜将桌面清空,拿出一个长棍子和一个白球、蓝球、红球、紫球、黑球、绿球、黄球,将带颜色的球均匀放在桌子四角和中心边缘,白球立中间。
利用长棍刺击白球,使白球撞击彩球,若白球掉到地上或没有打落彩球,则算输;击落所有彩球才算获胜。
“台球?”
“一个道理!”桑娜把长棍递给花瑞。
-----老师一定想要表达什么?花瑞站在椅子上,棍头指向白球中心,瞄准最近的边缘球,只听“嚓---”一声,击中了白球身,无规则的在桌子上旋转着。
“来,我教你。”
说完,桑娜抱住花瑞,一只手抓着她紧握长棍的小手,手把手的教她。
“眼睛要注意集中,锁定目标后放松身体,胳膊伸直;观察出球与球之间的路线后,进攻。”
“啪。”白球撞击到边缘的蓝球,一起落到了地上,大概是桑娜施加推力同时花瑞也用了力。
“看到没有。要想白球不落,就必须根据距离控制力度。没关系,慢慢来,先学会如何击落。”
………
“感觉怎么样?有时候玩也是一种学习。”
“桑娜老师,辛苦你了。”
和往日一样,玛莉有礼貌的说敬语。长时间的熏陶和教育,让花瑞也适应了高雅端庄的礼貌细节和文明用语的使用。桑娜老师也长时间和女仆的接触,同她们一起鞠躬。
“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认可。下个星期我准备去北方出差两个月,花瑞,抱歉下周见不到面了,所以两个月时间一定要学会自己学习,这个过程也算是一种考验,希望两个月后你更优秀!”
“嗯!”
一阵肯定的回答让有些难过的花瑞重新鼓起力量。在玛莉和花瑞的鞠躬欢送下,桑娜离开了公馆。
啊-----真是愉快的时光。花瑞,两个月后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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